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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行動―拯救衣索比亞猶太人三十年

1989年,經過16年的分離,以色列與衣索比亞之間的外交關係得以恢復,衣索比亞政府允許每月有數百名猶太人移民以色列。

當時任猶太人事務局執行主席艾薩克.赫爾佐格(Isaac Herzog)歡迎衣索比亞猶太人歸回。(照片:猶太人事務局)

「所羅門行動是一項救援阿利亞的行動。這一個歷史性的篇章,證明了以色列人營救世界各地猶太人的能力和渴望,」前猶太人事務局海外使節—阿維.米茲拉希(Avi Mizrahi)說,在所羅門行動時,他與當時的以色列國防軍副參謀長暗嫩.利普金-沙哈克(Amnon Lipkin-Shahak)一起負責猶太人事務局的衣索比亞機場任務。

「數千人參與其中,包括衣索比亞和以色列的猶太人事務局工作人員,與所有有關方面進行了合作,包括美國猶太人聯合救濟委員會(JDC)、外交部、以色列情報局—摩薩德(Mossad)、以色列國防軍尤其是空軍、美國猶太人和北美猶太人聯合會(當時的UJA),以及美國衣索比亞猶太人協會。超過14,000名衣索比亞猶太人在忍受了數十年的等待後,終於在24小時內搭乘飛機抵達以色列。」在30週年的首次採訪中,他補充說:「對我來說,這是最棒的行動。我們多年來一直盼望的事情發生了。三十年過去了,我仍然覺得興奮,好像昨日才發生一般。」

1989年,在分離16年後,以色列與衣索比亞恢復外交關係,以獨裁者門格斯圖.海爾.馬里亞姆(Mengistu Haile Mariam)為首的衣索比亞政府,允許每月有數百名猶太人移民到以色列,作為家庭團聚計劃的一部分。1991年初,由於中央政府及門格斯圖(Mengistu)的反對者之間的衝突加劇,衣索比亞的局勢岌岌可危。隨著該國緊張情勢加劇,人們越來越擔心衣索比亞猶太人的命運,因此決定加速將他們帶回以色列的行動。在美國猶太人的捐款幫助下,支付給當地政府約三千五百萬美元,以換取猶太人歸回以色列。這場戲劇性的行動被命名為「所羅門行動」,以所羅門王的名字命名,根據聖經的敘述,所羅門王會見了示巴女王。

1990年9月,38歲的阿維.米茲拉希(Avi Mizrahi)和他的妻子奧娜(Orna)以及他們的四個年幼女兒,分別是三歲的金妮雷特(Kinneret)、呂特(Reut)五歲、瑪雅(Ma’ayan)九歲、以及13歲的麗倫,以猶太人事務局的海外使節身份前往衣索比亞。米茲拉希一家是第一個被送往衣索比亞的以色列家庭,隨後又有其他家庭通過美國猶太人聯合救濟委員會(JDC)來到衣索比亞。這兩個組織共同協助社區成員就業,並提供生活津貼,就學補助等。當時就把衣索比亞猶太人帶回以色列的任務委託給猶太人事務局的使節。在1990年12月,衣索比亞發生了一場未遂的革命。

米茲拉希(Mizrahi)說:「雖然過去有過幾次嘗試,但這次我們意識到情況不同了。迫於局勢,他們開始將以色列使節的家屬,包括我的妻子和四個女兒送回以色列。同時,美國猶太人聯合救濟委員會(JDC)協同猶太人事務局,建立了一個通訊溝通網絡,由120名社區活躍人士組成群組,如果情況惡化,他們將協助處理衣索比亞猶太人的問題。」

「1991年,我們意識到局勢正在升級。有兩個問題與我們有關。一個問題是,如果情況惡化,社區要如何存活;另一個是,趕在革命之前營救衣索比亞猶太人的可能性。

米查.費爾德曼(Micha Feldman)負責由幾名使節組成的衣索比亞猶太人事務局代表團,外交部任命烏里.盧布拉尼(Uri Lubrani)與衣索比亞當局進行談判,以開展這項行動。我們與外交部、以色列情報局摩薩德、美國猶太人聯合救濟委員會和以色列國防軍的代表一起,開始思考如何在48小時之內救他們出去。」米茲拉希回憶說。

叛軍已經抵達阿迪斯阿貝巴郊區。

「 5月23日星期四晚上,我們獲得行動許可,但是不知道如何通知大家。我們召集了一批活躍人士,通知他們阿利亞行動將於第二天開始。令人擔心的是,一旦行動眾所皆知,就會有很多破壞因素。我們決定告訴他們真相:『這次阿利亞的秘密行動,人人都有一份。』

「我們告訴他們第二天將所有人帶到大使館,無一例外。要他們一大早帶家人來,然後帶社區其他人來。我們預備了大使館的大院子作為他們即將離開的出口站,而他們卻不知道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行動做準備。」

挑戰之一是如何能獲得巴士車隊,把這些新移民從大使館大院送到飛機上而不引起懷疑。我們發現一個有創意的辦法。

「在不洩露行動下做好預備,就是在行動開始的前一天星期四,我們為學生安排一次動物園之旅。這樣,我們就可以預約巴士,從大使館運出猶太人。」

星期五一早,網絡的成員開始拜訪猶太社區的成員,告訴他們,即將帶他們返回以色列。

「令人激動萬分!好多人都在哭,語言難以形容。一些家庭試圖在前往大使館之前賣掉他們的財產。有人成功了。」米茲拉希說。「我們在以色列大使館大樓內建立了有組織的分類工作站,來完成阿利亞行動的前置作業。有一站是,事先為每個家庭準備好家庭身份證與整個家庭的照片核對。另一站是,為每位移民準備號碼,以便他們有組織的通過識別,好登上巴士、飛機。而困難的是,有很多人來到了以色列大使館,不只有猶太人,我們只接受有證明的人。當時,衣索比亞實施宵禁。任何走在街上的人都被槍殺了。我們和當局達成一致,宵禁不適用於我們的巴士。」

在這令人緊張的時刻裏,還出現了一些臨時需要解决的問題:衣索比亞政府要求一架衣索比亞航空公司的飛機參與行動。

「我們帶著200名移民到達機場,機長告訴我們機上只有150個座位。我很快就反應過來,告訴機長,有50名乘客是坐在父母膝蓋上的嬰兒。」

從星期五早上6點到星期六早上7點,有數十輛巴士來回的往返超過100趟。

米茲拉希說:「有人說所羅門行動持續了36個小時。」,「我認為只有24小時—從週五離開衣索比亞的第一架飛機到週六離開的最後一架飛機為止只有24小時。把所有人從大使館移送到跑道上後,我開車回去我們在阿迪斯阿貝巴的公寓,帶上一個手提箱,加入了最後一架飛往以色列的飛機。我們週六下午三點或四點左右飛抵以色列。這次行動十足隱密,媒體毫無所悉。」

「我在民用機場下飛機,開車回耶路撒冷。移民們接著參加在機場為他們舉行的招待會。我一打開電視,看到那些移民,而就在不久前,我還陪同他們參與了阿利亞大行動,現在終於可以鬆口氣。所有新移民都被帶到猶太人事務局人員與政府部門合作經營的融合中心和旅館。」

至於沒有及時到達的家庭怎麼辦呢?米茲拉希1978年加入猶太人事務局,擔任社工,1980年開始執行衣索比亞移民的工作,協助他們回歸以色列並進入融合中心。他在「摩西行動」中引導新移民,就是知道他會回來完成任務。幾個月後,在阿迪斯阿貝巴機場開放之後,他飛到衣索比亞,把滯留的家庭帶回來。

三十八歲的蕾切莉.塔薩.伍德(RACHELI TASA WOOD)是衣索比亞女權組織的創辦人兼主任,她與父母和三個弟弟一起移居以色列時,才只有八歲。

她說:「大約在我們回歸的前一年,有傳言說,我們很快將能夠移民以色列。」在採訪中,我們發現她的父親是通訊溝通網絡的一員。

蕾切莉.塔薩.伍德與兄弟以利和亞設及父親。(猶太人事務局)

「爸爸很有目的性,讓我壓力很大。我們連夜動身前往一個陌生的地方,和我所熟悉的截然不同。我們真的被帶到安全的地方嗎?一路從貢達爾附近的一個小鎮到使館附近的阿迪斯阿貝巴。有一天,我們被告知飛機正在趕來的路上。一切都是秘密進行,我們一到使館院子,看見成千上萬的人帶著小手提箱和紀念品袋。我們的額頭上寫了一串數字,好叫人可以知道我們是屬於哪個小組、哪架飛機。機場上,一架引擎正發動著的飛機等著我們要起飛了,我父母帶來的貴重物品和紀念品必須留下來。

因為飛機上有限的空間是留給人的,不是留給財物的。」

「當我一坐上飛機,感覺自己就好像一隻大鳥。地板上鋪著一塊發亮的黑色塑膠布,所有的座位都被移除,以騰出更多的空間。大家進來後,我們被告知:『你可以坐下來。』如今,我知道這些人是身著便服的以色列國防軍士兵。我坐在窗戶旁邊好奇發生的事,我記得擔心地問媽媽說:『我們真的和那隻鳥一起飛向天空嗎?』我以前從沒見過飛機。」

「飛機起飛了,在航程途中傳來一個女人跪著分娩的喊叫聲,我們騰出空間、好幫助她分娩。空間很小,細微聲音傳入耳裏,在那個非常緊張的一刻,因為有人開了個玩笑大大緩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嬰兒從出現到哭泣,只花了幾秒鐘。每個人都笑著鼓掌。他們用毯子包裹嬰兒放在女人的旁邊,飛機就飛到以色列了。我的父母說,『新事物誕生了,我們正前往聖地呢!』

當飛機降落時,沒人相信是真的。從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夢想著牛奶和蜜的土地。這就是傳說中的聖地。不禁好奇;流動的水真的是牛奶嗎,每個人都在舔蜂蜜嗎?我們走下了飛機的台階,看到了一個永難忘懷的景象:每個人,無論大小,都跪在停機坪上,親吻著以色列的土地。直到今天,我告訴自己,雖然有許多的阿利亞,但衣索比亞人的阿利亞最是感人。」

「這是一個將猶太教保存了兩千年之久,與外界沒有任何連結的民族的回歸,雖然花了一些時間,但今天我可以說的是,這的確是一個流奶和蜜的地方,雖然也有刺,但是我們不應該讓任何人質疑。這是我的國家,和其他人的國家一樣,我的社交活動是關注於接受自己的身份與本質—為自己感到自豪,而不是隱藏在另一個身份背後。」

「這一個所羅門行動周年紀念日的里程碑式再次提醒以色列和猶太人,所有的猶太人都要對彼此負責。也再次表明,當全地猶太人齊心協力於一事時,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猶太人事務局主席艾薩克.赫爾佐格(Isaac Herzog)說。「儘管過去這一年發生新冠疫情,但我們團結的美好見證是有兩千位從衣索比亞回歸的猶太人,這是因著有包括自北美猶太人聯合會、以色列聯合呼籲組織及在全球各地(基督徒)而來的奉獻支持下,團結致力於阿利亞歸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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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與以色列猶太人事務局合作編寫。

艾倫.羅森鮑姆(Alan Rosenbaum)翻譯。

文章出處:JP
文章日期:2021/05/20
翻譯|校稿|編審|耶路撒冷全球華人敬拜中心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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