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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項挖掘庫德斯坦猶太人過去的秘密任務

在離伊斯蘭國幾英里遠的地方,一名美國陸軍獸醫、兩名以色列工程師和保護小組(preservation group)的負責人進行著一項大膽的計劃,要修復聖經先知的古老陵墓。

2017年4月春天的某日,兩輛車窗加黑的吉普車,沿著伊拉克庫德斯坦(Kurdistan)的公路駛向基督徒小村莊亞勒辜須(Alqosh)。

出於安全原因,車上坐著兩名以色列工程師,他們進入伊拉克時持有他們唯一的護照—以色列人的護照—參加一項特派的重建任務。

這兩人是雅各布.薛費爾(Yaakov Schaffer)和梅爾.羅南(Meir Ronen),透過緊閉的窗戶,他們開車看著經過近二十年前戰爭留下的廢墟。大約15英里外就是恐怖組織伊斯蘭國(Islamic State)的與伊拉克軍隊作戰的地方。

當他們接近村莊時,吉普車停了下來,薛費爾和羅南在庫德斯坦警衛的陪同下車。他們徒步進城,直奔古城北部的古物遺址:舊約先知那鴻(Nahum)的墳墓。

幾十年來,亞勒辜須的人民,迦勒底人天主教會(Chaldean Catholic Church)的人守護著一座被當地猶太人尊崇的伊勒歌斯人(Elkosh) 那鴻(Nahum)的安息之地。但那天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屋頂周圍搖搖欲墜並塌陷的建築物。

「牆壁和柱子都裂開了。建築物其他部分看起來隨時都會倒塌。」美國企業家兼項目經理亞當.迪汾(Adam Tiffen)回想早些年曾和以色列人來這裡時的情況。

三人進去了。當他們開始檢查這座建築時,他們展開了擺在他們面前的選擇,就是拯救這座古老的陵墓。

雅各布.薛費爾(左)和梅爾.羅南在2017年在伊拉克的亞勒辜須。(照由雅各布.薛費爾提供)

薛費爾和羅南是修復古代猶太會堂的專家。薛費爾在以色列文物局(Israel Antiquities Authority)擔任管理職位,現在與羅南合作,為古代猶太會堂提供工程方面的解決方案。

迪汾在那裡作為文化遺產修復聯盟(簡稱為ARCH,Alliance for the Restoration of Cultural Heritage)的志工。迪汾和他的老闆、ARCH主席謝麗爾.貝納德(Cheryl Benard)於 2016年訪問了該遺址,並決定在飽受戰爭蹂躪的伊拉克修復那鴻墓和相鄰的猶太會堂。

「幾千年來,猶太人的歷史本質與該地區的文化結構連結著。近幾十年來,這種基礎的連結正在被抹去,透過蓄意的破壞或忽視。」迪汾告訴以色列時報(Times of Israel)。「以至於儘管猶太人的流亡在人們的記憶中,但幾乎沒有在該地區留下充滿活力和長久的猶太歷史痕跡。如果我們不採取行動來保護剩下的東西,那麼猶太人在此生活的歷史將完全消失。」

至伊拉克再回來

十六年前,迪汾當時是一名25歲的律師和預備役軍官訓練團(ROTC) 的後備軍官,目睹了19名恐怖份子將匕首刺入美國人,並決定自願參加馬里蘭州國民警衛隊(Maryland National Guard)的戰鬥任務。他作為軍官,率領著40名士兵,駐紮在巴格達(Baghdad)附近的一個小鎮薩巴博爾(Saba al-Bor)。

在駐紮伊拉克期間,迪汾決定在部落格中記錄他的經歷,這在當時幾乎是前所未聞的。「來自伊拉克戰爭的中心」這個部落格消息帶來了人們的關注,並在華盛頓郵報中被報導。2007年,作為一名指揮數十名士兵的猶太軍官,他接受了以色列晚報(Maariv)的華盛頓特派記者的採訪。

之後他將多次往返伊拉克進行為期六個月的工作。在那裡他一邊躲避路邊的簡易爆炸裝置(IED,Improvised Explosive Device),這是這些年最危險的裝置,一邊目睹了伊拉克的毀壞。

2018年1月,亞當.迪汾在伊拉克亞勒辜須的那鴻墓外。(圖片提供:伊赫桑)

2018年在特拉維夫,迪汾在絕對保密的情況下告訴記者,他如何在伊拉克修復一座據說屬於古代先知那鴻墳墓的故事。

「在這項目完成之前,你不能寫任何一個字。」他說。

這是第一次講述這個故事。包括讓以色列人潛入伊拉克以評估建築物屋頂的損壞情況以及修復它的最佳方法。它還涉及利用庫德猶太社區及一位長者末底改.杰肯(Mordechai Zaken)的知識,他是一位學者,在計劃修復墳墓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幾個月前去世了。

以亞勒辜須人民為主,就是那些在以色列建國後,為逃離大屠殺的猶太人,以及一些現代捐助者:包括來自挪威(Norway)的石油和能源公司、當地庫德政府、美國駐伊拉克大使館和一些私人捐助者共募集了約200萬美元。

支持整個修復項目的後面是「ARCH」組織,這是一個由謝麗爾.貝納德(Cheryl Benard)建立的非營利組織,她是國家安全和戰後重建工作的專家。貝納德的丈夫扎勒米.哈利勒扎德(Zalmay Khalilzad)曾致力領導美國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外交。使謝麗爾旅行在各國間最印象深刻的是不論個人或團體都試著保護他們國家的珍寶,是因著他們的韌性及創造力,即使在最難受的情況下。

那鴻墓,2017年重建前所見。(亞當.迪汾提供)

當小組決定繼續進行修復後,迪汾與ARCH的參與,使他成為該項目的關鍵人物。

他在2016年第一次看見這座墳墓,那是一幅充滿驚奇和悲哀的掛毯。 「我對它的美麗和牆上的幾十個希伯來語銘文感到驚訝。」他後來向 以色列時報回憶道。「我也對它毀壞的狀況感到震驚,屋頂的幾個部分已經倒塌,墳墓周圍堆滿了瓦礫。」

顯示修復前後那鴻墓。(照片由亞當.迪汾提供)

該項目的一個挑戰是尋找資金,特別是考慮到它的敏感性和無法公開的事實。ARCH從未承擔過如此大規模的項目。在陵墓項目前幾年的稅務申報顯示,該組織的年收入和支出達數萬美元。

「我們未能成功接觸到猶太社區,其中包括幾名伊拉克和庫德血統的猶太人。我們無法在這個社區中籌集資金。」迪汾說。「在大多數情況下,與我們交談的每個人都認為我們有點瘋狂。」

「我們試圖修復一個古老的猶太會堂,它位於一個基督徒小鎮,在伊斯蘭政府的統治下,也是一個有爭議的領土,距離伊斯蘭國的前線有15公里。考慮到伊斯蘭國最近才嘗試攻擊這城鎮,大多數人都祝我們好運,但對支持該項目並沒有太多熱情。」他補充道。

1951年5月,一架載有來自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的猶太移民的飛機,經德黑蘭(Tehran)抵達盧德機場(Lod Airport)。(GPO)

最後,美國政府向該項目注資100萬美元,其他人也參與其中,包括庫德人和捷克政府。支持該計劃的人包括庫德總統內奇爾萬.巴爾扎尼(Nechirvan Barzani)。

還有一個問題是要找到不僅是在藝術修復方面是專家,例如最終簽約執行這項工作的捷克公司「GEMA ART」,但也必須是猶太遺產和古物方面的專家,然後有意願造訪這裡。

當然,在一個幾乎沒有猶太人的國家,要重建的猶太聖地真是非常挑戰。因爲這裡數十年被戰爭蹂躪,並受到殘暴恐怖組織的威脅,他們興高采烈的摧毀伊拉克和人類的文化寶藏。

2014年7月24日,人們從摩蘇爾(Mosul)被毀的先知尤尼斯(The Prophet Younis)或稱約拿(Jonah)的清真寺碎石中挑選物品。(美聯社)

但根據迪汾的說法,這座墳墓很特別。幾代人都拒絕將它改造成教堂或清真寺,最近倖免於伊斯蘭國,然而附近在奈比尤努斯(Nabi Younus)的墳墓(據說是先知約拿埋葬的地方)就沒這麼幸運了,以及摩蘇爾的一座建築物也是,有些人將其視為聖經中但以理(Daniel)的最後安息之地。

「猶太會堂是一個美麗而實體存在的提醒,提醒人們猶太人與這片土地的連繫以及他們在該地區與基督教、亞茲迪教(Yazidi)和穆斯林社區共存一千年。」迪汾說。

「有鑒於最近伊斯蘭國對宗教少數團體的暴力及攻擊,像是針對基督教徒和亞茲迪教徒,我們也將重建此處視為希望的象徵,並提醒大家共享的共同歷史和信仰。」他繼續說。「猶太人、基督徒和穆斯林在該地區共存了數百或數千年。也許不完美,但具有不應忘記的寬容和接受程度。」

來自以色列,帶著祝福

在2017年的以色列之旅中,迪汾被介紹給了古代猶太會堂修復專家 雅各布.薛費爾(Yaacov Schaffer)。

迪汾比在第一次到訪伊拉克時壓力釋懷許多,他曾在耶路撒冷的猶太小學工作過,認為該修復項目對於來自猶太人和拉比的意見指導很重要。他後來得到以色列拉比什洛莫.阿馬爾(Shlomo Amar)、前塞法迪猶太主席(Sephardic)的祝福,拉比也給他們工程師一些哈拉卡(halachic,註:猶太教口傳律法)的建議,在修復一些神聖的地方時,讓其遵照猶太律法。

「重要的是我們從拉比權威那裡獲得對我們計劃的修復工作的祝福。」迪汾說。「在向拉比阿馬爾展示了這個項目後,他給了我們祝福和指導,我們不被允許觸摸或移動墳墓本身。」

2018年5月,拉比什洛寞.阿馬爾(右)在以色列為亞當.迪汾祝福。(圖片來源:Yehuda Ben-Yosef)

薛費爾當時是以色列古物管理局保護部門的負責人,他對加入這個項目感到非常興奮,但有一個提醒:「我直接告訴他們,我預備好前往伊拉克,但我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我的搭檔梅爾.羅南(Meir Ronen)加入我們。」

「有人問我的妻子是否試圖反對整個行程,但她其實也想加入我們。」薛費爾最近告訴以色列時報:「我們很清楚,我們必須這樣做,而且我們完全是自願的,沒有因旅行或在那裡工作獲得任何報酬。」

意願已經有了,但仍需找到進入伊拉克的方法。雖然以色列人前往庫德斯坦時有所聞,進入伊拉克通常仍然需要出示其他國家的護照。

庫德官員簽字讓以色列人可以入境,他們得到了當時的內政部長阿里.德里(Aryeh Deri)的熱情支持和特別許可(以色列基本上禁止其公民訪問伊拉克,因為它是敵國)。雖然薛費爾詳細描述了進入伊拉克的行程,但迪汾要求不要公佈他們是如何進入伊拉克和亞勒辜須的具體細節,以免危及未來的行動。

到達亞勒辜須後,兩名工程師參觀了半毀的建築物,並著手制定修復計劃,這花了他們幾天時間。在那段時間裡,他們在拉賓.何密茲修道院(Rabban Hermizd monastery)附屬的招待所裡被一位迦勒底神父接待,因為最近的旅館距離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在那裡的第二天,該小組參觀了這座城市和周邊地區,前往摩蘇爾附近,而從伊斯蘭國手中奪回這座城市的大規模戰爭才剛剛結束。

2017年4月從伊斯蘭國手中奪回伊拉克巴特納亞後不久,謝麗爾.貝納德(第一排中間)和ARCH志工、伊拉克當地居民和庫德敢死軍(Kurdish Peshmerga forces),從左到右依次是雅各布.薛費爾、梅爾.羅南和亞當.迪汾。(謝麗爾.貝納德提供)

「我不會告訴你我完全不害怕,只是我克服恐懼。看到周圍所有的廢墟都令人感到畏懼,不是被伊斯蘭國摧毀了,就是被美國的炸彈炸毀了。」薛費爾回憶道。「這是一個對雅茲迪人和迦勒底天主教徒很重要的地方。」

這裡對猶太人而言也很重要。

廢棄物

「尼尼微的負擔。(和合本譯為:論尼尼微的默示)」那鴻書的第一句話讀到。「就是伊勒歌斯人那鴻所得的默示。」

那鴻書是聖經中12位小先知書信中的第七卷書,它講述了亞述(Assyrian)首都尼尼微(Nineveh)的毀滅,現在位於摩蘇爾郊區的地方,這一事件可能發生在公元前612年左右。「看見你的,都必逃跑離開你,說:『尼尼微荒涼了!有誰為你悲傷呢?我何處尋得安慰你的人呢?』」

人們對那鴻(Nahum)所知的不多,他被認為生活在公元前7世紀,他的家人可能與流亡的以色列支派一起來到亞述。

18 世紀俄羅斯東正教先知那鴻的形象,來自俄羅斯卡累利阿(Karelia)基日修道院(Kizhi Monastery)的耶穌顯聖教堂(Transfiguration Church)。

雖然一些學者將那鴻的出生地伊勒歌斯放在加利利,但許多學者認為它指是亞述的亞勒辜須。幾個世紀以來,該地區的猶太人已經將亞勒辜須陵墓認定為那鴻的墳墓,並在周圍建造了一座猶太會堂,以接待許多來到那裡的朝聖者。

「關鍵是長久以來,人們一直認為這是那鴻墓。如果兩千年來人們一直認為並相信這是埋葬先知的地方,那麼這個建築物非常重要。」薛費爾說。

沒有人知道這裡猶太會堂的歷史,但薛費爾指出,這座建築的建造風格讓人聯想起希律王(King Herod),將其與耶路撒冷第二聖殿的微型版本進行比較,該建築還能指出其他的線索。

「我一生都在研究古物、歷史和聖經。」薛費爾說。「這是一座至少自中世紀以來就一直矗立在那裡的猶太會堂。可以透過拱頂結構和圓頂的形狀來識別它。」

「在周圍的柱子上,我們看到了希伯來語銘文。」他補充道。「有些是希伯來語,有些是介於阿拉伯語和希伯來語間的大寫字母。」

2017年,梅爾.羅南(Meir Ronen)在檢查伊拉克那鴻墓的柱子上的希伯來語銘文。(提供:雅各布.薛費爾)

1950年代,隨著猶太家庭逃離伊拉克,亞勒辜須的猶太人要求沙迦(Shajah)家族保護墳墓。沙迦家族從那時就這樣做了,他們清潔和維護建築物,並管控進入它的通道的人。

當伊斯蘭國開始在該地區展開恐怖和破壞活動時,許多人擔心恐怖組織會掃蕩亞勒辜須,並摧毀這座陵墓和擁有大約1400年歷史的拉賓.何密茲修道院(Rabban Hormizd monastery)。

但伊斯蘭國從未來到這座城市,這座城市坐落在摩蘇爾約25英里(以北 40 公里)的札格羅斯山脈(Zagros Mountains)山腳下,相對於其他被猶太人崇敬的陵墓而言,這裡沒有遭受到不可逆的破壞。

2017年11月23日,伊拉克軍隊在人民動員(Hashed al-Shaabi,註:伊拉克民兵組織)的支持下,在摩蘇爾以南105公里的伊拉克北部地區哈達爾(al-Hadar)西部的沙漠推進,因為他們試圖掃蕩剩餘的伊斯蘭國恐怖份子(法新社/斯金格)

但伊斯蘭國恐怖分子做不到的,時間和疏忽做到了。2017年當保護團體到達那裡時,許多猶太會堂的房間已被完全摧毀,1970年代為保護該結構而建造的屋頂已經倒塌,造成更嚴重的損壞。

2017年重建前的那鴻墓。(亞當.迪汾提供)

「它可能不是伊斯蘭國的破壞,但它完全被疏忽和年久失修,這個地方已處於危急狀態。」另一位以色列工程師羅南回憶道。「我們的第一步就是要先相信這個地方可以修復。」

薛費爾和羅南編寫的報告警告說,如果不立即採取措施穩定建築結構,風雨可能會導致它在幾個月內完全倒塌。

「我們建議在墳墓上方建造一個方形結構,頂部是一個圓頂。」薛費爾說。

在接下來的六個月裡,工作人員努力穩定建築結構並防止屋頂塌陷,在開始進行修復整個猶太會堂建築的這個大項目前。該項目外包給捷克GEMA ART公司。該公司專門從事宗教場所和文物的重建,已經參與了庫德斯坦的許多項目,包括2017年修復艾比爾城堡(Erbil Citadel)。

2018年那鴻墓的重建工作正在進行中。(亞當.迪汾提供)

重建的那鴻墓。(亞當.迪汾提供)

羅南指出,重建工作需要在不仰賴混凝土和鋼鐵的情況下進行規劃。 「首先,必須穩定建築結構,並以現有結構為基底進行重建。」他說。

重建的那鴻墓。(亞當.迪汾提供)

他補充說「修復本身是根據拱門所在的位置進行規劃的,這遵循了地基的結構。」他補充說:「這其實並不復雜,因為這是你經常看到的一種結構,在其他地方很常見,比如圓頂和拱頂,很容易辨認原始結構是什麼,因為它是一個數百年來沒有被修復過的遺址。」

重建的那鴻墓。(亞當.迪汾提供)

迪汾指出,他於2020年1月讓美國駐伊拉克大使參觀了修復工作,該項目定於春末完成,正好趕上猶太傳統節日,能在此陵墓進行大型朝聖。

「我們原定在2020年五旬節(Shavuot)完成修復工作,但由於新冠肺炎,一切都停止了。」他說。「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儘管面臨所有挑戰,但如果不是因為疫情,這些努力本來可以按時並按預算完成。」

重建的那鴻墓。(亞當.迪汾提供)

最終直到2021年春天才完成了古建築的修復。

貝納德稱這個項目是她做過的「最令人滿意的」,因為它造福整個社區並保護猶太遺產。她指出ARCH正在推進伊拉克甚至在阿富汗的其他項目。

謝麗爾。貝納德(左)於 2018 年與以色列庫德猶太社區的居民交談。

「每天路過這些古老建築的廢墟時,他們感到很沮喪,數百年來,這一直是該鎮中心的一部分。」她說:「當我們開始進行修復項目時,他們認為我們只是另一個路人,也不會再見到我們,然而我們已經完成修復項目了。」

「一個實際的提醒」

在研究這座墳墓時,薛費爾發現了一個可能讓一個古老謎團得以解開的機會。

1891年,法國地理學家維塔爾.昆特(Vital Quint)聲稱八年前先知那鴻(Nahum)的遺骸被偷運到一座基督教教堂,猶太人卻沒有注意到。昆特表示猶太人一直在向一個空棺木祈禱,儘管他的說法備受爭議,但這項論點依然存在某些地方。

「基督徒說曾經有人擔心離開這個地方的猶太人會帶走那鴻的遺骸,所以他們帶走了骸骨,把他埋在教堂裡。」薛費爾說。

雖然薛費爾不打算打開棺木和檢查骨頭,但他考慮是否能夠從墳墓中刮下一塊木頭,用於DNA測試。

伊拉克亞勒辜須的猶太先知那鴻墓(CC BY-SA迦勒底/維基百科)

「我的目標是分析這塊木頭,以給出大概的日期。」他說,並指出與伊拉克其他據說屬於聖經先知並已被伊斯蘭國摧毀之墳墓的相似處。

最終,薛費爾還是忍不住刮掉了一塊木頭,只好讓 GEMA ART公司建造一個特製的木籠放在墳墓上,以在修復工作中保護它。

「我遵守法律。」他說。「雖然我拿了一件物品,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但我擔心這會被視為文物盜竊,這是嚴格禁止的,羅南也同意我的看法。」

這裡的重要性在於文化,不僅對猶太人,對基督徒也是。」羅南說。 「我們驚訝的是看見當地好幾代的基督徒保護這座陵墓。」

ARCH的負責人貝納德回憶著,在修復工作期間,當地人記得鎮上猶太人曾期待地問他們是否會回來重建聖地。

「這是以友好、積極和歡迎的方式說的。」她說。「重要的是要明白在一些社區中,人們想念他們,深深的記住他們,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回來。」

美國駐伊拉克代理大使喬伊.胡德(Joey Hood)(中間)於2019年4月26日參觀了伊拉克北部的那鴻墓,在那裡他承諾提供50萬美元資金用於修復和保護該遺址(圖片由美國駐艾比爾領事館提供)

即使以色列的庫德猶太社區不會很快搬回亞勒辜須,許多居民仍然與它保持著密切的聯繫。

在計劃重建期間,迪汾和貝納德多次前往以色列與社區居民會面,其中包括耶胡達.本.約瑟夫(Yehuda Ben Yosef)和學者杰肯(Zaken)等領袖。

「我們想捕捉非物質文化遺產,也就是社區居民擁有的故事和傳說,最好能和那些年輕時曾參觀過猶太會堂的人碰面。」他說。

伊拉克庫德斯坦地區先知那鴻墓前的希伯來語銘文(照片來源:以色列時報/拉扎爾伯曼)

「對於猶太人來說,修復後的記念墳墓是他們與這片土地的連結的實際提醒,修復後的猶太會堂可以幫助後代了解該地區的歷史、文化和宗教多樣性。」

今天,這座墳墓表面上對遊客開放,但不清楚是否歡迎以色列人。

「我不能告訴你它是否會立即發生。對於以色列人來說,這是一個危險的地區。」當被問及以色列人是否能夠進行朝聖時,迪汾說。我們希望修復後的猶太教堂成為該地區希望的燈塔,不僅提醒人們過去是什麼,而且還能提醒人們它仍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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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TOI
文章日期:2021/09/15
翻譯|校稿|編審|耶路撒冷全球華人敬拜中心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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